杜甫评传分章阅读 39

的外戚贵族的极度憎恶和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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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车行》和《丽行》的现，是杜甫创作路的个里程碑，也是唐诗发展程中值得书特书的个关键。在盛唐期，诗们对于唐帝国的由盛转衰并是毫无觉察，毫无反映的，例如适于开元二十六年（738）

作《燕歌行》咏边塞战争中军士之艰危辛苦，李于天初作《古风》其二十四（“车扬飞尘”）讽小之嚣张气焰，又于天十载（751）作《古风》其三十四（“羽檄如流星”）揭杨国忠等征南诏之惨败，等等，但那些诗或借古讽今，或缺乏描写，在揭的度和批判的度都比杜诗。而且杜诗采取了“即事名篇，无复倚傍”（元稹《乐府古题序》，《元氏庆集》卷二三）的作法，即再象其诗那样利用乐府古题写时事，而是自拟新题。①可以说，这正是对汉乐府神的最好继承，因为当乐府诗最初从民间产生时，本就是“即事名篇”的，②文拟作，才沿袭旧题。现在杜甫恢复“即事名篇”，就再受古题的束缚，反映现实时就十分自如、灵活。

在安十年的期，杜甫创作中另个值得注意的化是：开始把自己个的幸遭遇与广民的苦生活及国家的危机灾难在诗歌中有机地结起。从整说，杜诗再是个的啼饥号寒、叹老嗟卑之，也再是个旁观者对民生疾苦的客观描述甚或居临的怜悯。

天十三载（751）秋，安带霖雨六十余，农田都被淹没，安① 黄坚称李诗“度越六代，与汉魏乐府争衡”（《答黎晦叔》，《山谷老刀笔》卷八），的确，李的乐府诗成就很，但是径取乐府古题为诗题，这对于反映现实总是重束缚。

② 例如《战城南》、《有所思》、《平陵东》等径取首句作题，《陌桑》即写采桑女陌之遭遇，《孤行》即咏孤之苦辛，等等，详见郭茂倩《乐府诗集》。

舍倒塌无数，关中饥。但杨国忠竟然“取禾之善者献之，曰：‘雨虽多，害稼也。’”而玄宗也竟然“以为然”。更有甚者，“扶风守琅言所部灾，国忠使御史推之。是岁，天无敢言灾者。”（见《资治通鉴》卷二七）在这种形，广民的生活之悲惨是难想见的。杜甫也同样陷于极度的困苦之中，“卧病安旅次，多雨生鱼，青苔及榻。”（《秋述》）但在诗歌中除了倾自己的苦闷之外，还为广民的苦而焦虑，例如《九寄岑参》除了写自己因雨能行访友的窘状，还说：“吁嗟乎苍生，稼穑可救。安得诛云师，畴能补天漏？”又如《秋雨叹三首》，其、三两首主写自己的愁闷，但第二首则云：“禾头生耳黍穗黑，农夫田无消息。城中斗米换衾禂，相许宁论两相值？”对辛勤耕作却颗粒无收的农民和被换米、顾得严冬将临的城市贫民表示无限的同。共同的幸遭遇使诗与民之间的距离越越小了。

这年冬天，杜甫因京师乏食，把家小往奉先（今陕西蒲城），寄寓在县署公舍里，①只返回安。第二年初夏，往（今陕西）省视舅氏崔顼，九月与崔同往奉先探视家小。十月，杜甫回到安，被任为河西县尉。②杜甫在安仕近十年，才得到了这个官职，但是没有接受。久又改任右卫率府兵曹参军，③杜甫接受了。“右卫率府兵曹参军”是个掌管府卫士以名帐差科及公私马驴的小官，官位为从八品，比县尉（从九品）略。为什么杜甫接受者而绝者呢？对此有种种揣测，①但们宁可相信杜甫自己的解释：“作河西尉，凄凉为折。老夫怕趋走，率府且逍遥。”（《官定戏赠》）原作县尉就难免折向乡里小，而“兵曹参军”是个闲职，毋需折奔走。杜甫得了这个微职久，复往奉先探视家小。路经骊山，想到玄宗正与杨贵妃等在山的华清宫中享乐，可是百姓却正饥寒迫地挣扎在亡线，心中百集。等到回到家中，发现幼子已经饿，更是心如刀割。于是诗奋笔疾书，写了面这首名篇：

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